[这......]春桃心里感动着又心疼着,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。
屋里头都点了油灯蜡烛。春桃怕黑,李扬都知晓。他家里的灯点得比别人早又比别家的亮。
[哥哥,我回来了。]少年喊了几声,见没人回应。搁下篮子,便走进屋子里找人。
春桃正叫喊着,房门[吱牙]一声被推开,只见李扬穿了一身大红喜服。
春桃怔了怔,[哥哥,你这是......]
[桃儿,今日宜嫁娶。]
[所以你这是?]
[桃儿,今日是吉日。我想......]
话未说完,伸手拉了少年到房里头。
桌上放了成双喜烛,成套的交杯酒,窗户墙上贴了喜字,床榻换上了红绸绣鸳鸯被面。上面摆了套全新的男妻喜服,旁边木盒置着些胭脂水粉,银镯发簪,旁边是李扬那个绯色荷包。
李扬牵着春桃的手,一同点了喜烛,到床上拿起荷包,紧张兮兮的塞到人手里。
[我李扬今年十八,无亲无故,家中有四亩薄田,现银二十三两,尚未娶妻,春桃,你愿否...愿否与李某结为夫妻?]
春桃没接话,垂下了头,双肩微微抖颤着。
李扬以为自己笨嘴拙舌又弄哭了人,心里又急又恼,胡乱嚷嚷着:[桃儿别哭,是委屈了你么?虽然聘礼不多,但我保证日后不会让你受若。家事活计我会做,都不用你沾手!要不然,不然我嫁给你,这算是嫁妆!好不好?]
听到男人说要嫁给自己,春桃实在忍不住了,[噗]声笑了出来,轻捶着李扬胸膛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[你吃得多,我养不起。还是桃儿嫁给你,帮你洗衣做饭,捶背抆屋好了。]
李扬见春桃这般神态,自然知道眼前人已答应了,也大胆起来,用力将人拉到怀里,亲了好几口,欢喜得很。
[我想跟你厮首一辈子,若然有来生,我也要跟你相遇,相爱。春桃,我心悦你。]
少年流着热泪,笑着赶了李扬出房门,换上喜服,准备拜堂。
半响,春桃推开房门,身上穿上红衣,画了眉眼,点了朱唇,敷了层粉,脸上带着羞赧。李扬先是一愣,然后咧嘴笑着。他的桃儿,真真是仙子般好看。
李扬上前牵着他,一起走到堂屋,先是拜了天地,又拜了李扬养母的牌位,最后夫妻对拜。少年在男人牵上他那刻起,泪珠儿未曾断过。李扬呜咽着唤了声桃儿,抿着唇,吸了吸鼻子,抆了抆自己微红的眼眶,拉着人迈入了喜房。
喜烛燃起,昏黄的烛光下,二人静坐在床边,李扬从背后抱着人,紧了紧手臂,道:[桃儿,别哭了,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,该高高兴兴的。]
春桃抆了泪,轻道:[人家不就是高兴了才哭。哥哥不好,总是欺负我。]
[是的,是的,都我不好,乖别哭。]
李扬亲了亲少年脸颊,起身端来了两杯酒,二人手臂绕过手臂,喝过了交杯酒。
[桃儿,娘...娘子。]李扬执着少年的手,亲吻着。
春桃头埋得低低的,想到接下来的事情,羞得厉害,抬眼望上去,怯生生回了句:[相公。]
李扬一听激动得很,直接让人坐在自己腿上,把人搂在坏中。盯着乖顺倚在他怀中的人。李扬下身立时一热,直顶在少年臀瓣。
[我们先歇会儿,等等再...再用晚饭。]
春桃点了头,按捺不住的扭了腰,道:[哥哥等会可温柔些,桃儿可是初次承欢。]
少年打开搁在床头的匣子,取出盒香膏,趴在床榻上,臀部高高翘起来,自己挖了团香膏,伸进了两指,润滑着穴肉。
[嗯...嗯......]
春桃双眼水雾迷漓,眼角眉梢染上微红。仰着头低喘了一会,道:[哥哥,可...可以进来了。]
李扬热得昏了头,下身硬得发痛。听到少年的话,便欺身而上,将人重重压在床上。
一个挺身,把热物狠狠埋进了少年身体里。
[啊!]春桃痛得叫了一声,身体彷佛要被撕裂了的痛,不想败了男人的兴致,少年只能咬着下唇强忍着。
李扬未有过情事,自然不懂如何取悦身下人,被勾起了情慾,只觉全身不受控制,脑中按着本能去占有身下的人。男人就着从身后插入的姿势,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。
[呜...哥哥...亲...亲我......]
春桃被破开身子时痛极而泣,李扬下身被温软湿热的肉壁夹得舒爽,重重喘了口气,俯下身与身下人深深交吻。
细细碎碎的呻吟不绝於耳,少年由原先的痛楚竟变成了说不清的异样快感。被男人死死地钉在床上,每一下都捅得又深又重,抆过肉穴某一点时带楚的酸麻,让春桃忍不住射了出来。
[啊...不行...哥哥,不...这里,深点,这里......]
少年被插得失神,只能无力地承受着李扬的摆弄,张大了口,喘着气,声音颤抖着哭喊起来。
几个回合下来,少年已泄了好几次,李扬亦觉腰眼处发酸,下身飞快地挺进了十数下后,滚烫的液体一波波打在肉壁上。
[不要了,不要了......]少年腰都快被摇断了,也实在受不了,禁不住向男人求饶着。
春桃精疲力歇,像只小猫般缩在男人怀里,轻呜了两声,就昏睡过去。
李扬虽仍未尽兴,但见少年脸上满是疲态,心里怜惜得很,抱着人亲了几下,便到厨房烧了热水替人清理。用布温柔地一寸一寸抆去春桃身上的汗水精斑。看到少年全身布满的吻痕指印,李扬蹙眉,心里暗怪自己手劲太大,没个分寸。清洗过后,就抱着人入睡了。
秋天早晨的天色仍是昏暗,春桃正睡得迷糊,却被养在屋外的几只公鸡吵醒了。他伸了伸懒腰,打了个呵欠,看着房中火红的喜房半天,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意,拎起被子嗅了嗅,又蹭了蹭,忍不住呵呵的笑出声来。
吹灭了喜烛,春桃推开门,就见到李扬正在院子打水。
李扬见到少年身上穿得不多,怕晨露冷着他,放下手中的水桶,急急跑了过去。
[吵到你了?出来也不多披件衣服,饿了不?]李扬把人牵进房,帮少年加了件棉衣,让他坐在榻上,递上早备好的脸巾、水盆让人梳洗。
春桃接过脸巾,[起来没见到哥哥,就出来找找。]抬头俏俏望了眼男人,刚才打水时李扬把衣袖卷起,见到男人手臂上的筋肉,少年想到昨夜两人交欢的景象,顿时羞得满脸通红。
李扬笑道:[早点起来把事情忙完,下午带你到村里走走,认识一下。]
新婚第一天,二人都甜蜜非常,在房里缠绵一会,才到屋里用早饭。
李扬翻热了昨晚的剩菜,又蒸了碗蛋羹给桃儿。
少年正吃得高兴,墙角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。顺着看去,那两只灰兔仍被关在笼中。
[昨天事情太多,都忘了做桃儿最爱的红烧肉。]李扬走过去,捉了其中一只,送到少年跟前。
春桃伸手接过,抱在怀里摸着,叹了口气道:[也不是非得要吃,看牠吓得......哥哥,养着吧,这东西好养不?]
小倌又被叫兔儿爷,瞧着两只毛球可怜兮兮的,只能任人鱼肉,心里却突如其来难受起来。自己以前不也如同兔儿般......
李扬见他神色有变,担忧问道:[怎么了?]
春来摇摇头,支支吾吾的打过茬去。
李扬搂住了人,在耳边道:[叫声相公,就让你养着玩。]
春桃听后脸上通红,连忙挣开男人的臂膀。李扬凑上前,[我们都成亲了,叫相公也是理所当然的,娘子你说对不对。]
少年脸埋得更低,嘟囔了半天,才几不可闻地应了声[相公]。
李扬放开人,笑着走到院里,拔了些野菜,带回屋里,放两只兔子在地上,让牠们吃草玩耍。
[平日就喂点野菜,水莫给太多,喝多了凉水拉肚子易死。]
春桃眨眨眼,点点头,托着腮帮子,蹲在地上逗兔子。
吃过饭后,春桃在屋里转了一圈,又到院中浇了瓜棚菜圃。李扬在劈柴,看着少年笨手拙脚的忙东忙西,对每样事物都好奇得很,心里不禁发笑,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少年,就该活泼的。
春桃祸害了那块菜地后,便转到鸡窝处探头去看。
[啊!真的有蛋!还热乎着呢,哥哥鸡生蛋了!]摸到一颗蛋来,少年赶紧跑到男人跟前炫耀着。
李扬好笑的看着他,摸了摸少年的头,笑道:[好好呀,以后得劳烦娘子去捡鸡蛋了。]
春桃乖乖点头,嗯了一声,高高兴兴的捧着鸡蛋收进厨房。
二人笑笑闹闹的过了一个上午。
[哥哥,要出门了么?]
[嗯,我俩成亲,就算没宴客,也该到村里头走走。]李扬拎了十斤猪肉,几斤喜糖喜饼,包了二十多颗鸡蛋,便带着少年到村里几家辈份高的叔伯家打招呼。
[会热吗?累不累?]
入秋后的正午虽不会灼着人,李扬仍怕少年吃不消。春桃用袖子印了印额上的汗,道:[还好,没事。]
男人从背篓里取出伞,一手撑着伞,一手牵着人。两人手拖着手,踏着泥路,缓缓地慢慢地走着。
[大嫂!]李扬带着春桃走进朱大叔屋院里。
[终於来了!]女人放下一篮野菜,赶忙走上前招呼二人进屋。
[犬子!去喊你爹!]本来蹲在地上挖蚂窝的七八岁大的小子拧过头应了一声,便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去叫人。
堂屋里只有几件家俱,角落放着几个未编好的篮子,竹筐。屋里看着有些破旧,却是干净整齐的。
朱大嫂拉着春桃到桌前坐下。
[你大叔在厨房忙了整个早上,该差不多了。]又倒了二碗茶水给他们。
春桃实在渴了,双手接过来,咕噜的一口喝光。李扬默不作声的又给人再倒了一碗。朱大叔在厨房叫人帮忙上菜。不一会,几样乡村野菜,一碗卤猪蹄,一整只鸡,一窝鲜鱼汤及红烧牛肉便热腾腾的摆满桌。乡下人一年或许只有过年才吃得上肉,牛肉更是得来不易,杀牛是要通报官府的。
[大叔怎能让你破费了......]春桃看着一桌菜肉,心里有些局促不安。朱大叔一家生活应也不富裕,这顿饭实在浪费。
李扬拍拍少年肩头,笑着示意少年放宽心。
朱大叔嘿嘿笑着道:[李扬倒是娶了个体贴的贤淑的!我婆娘还嫌这桌饭菜入不你的眼,怕让你见笑!]
女人瞪了大叔一眼,哼了声,夹了块鱼肉到孩子嘴里。
春桃闻言手却是一抖,自己跟李扬成亲的事怎成村都知道了。抬眼看见李扬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。
[大叔也知道我们成亲了?]春桃嘀咕着。
[李扬那小子本是打算过了年修好屋子才接你回来,没料到前几天出了意外,也就只能先带你回来。]
李扬紧紧捉着少年的手,道:[早就该赎你出来,是我不好,让你受了委屈。]
[委屈不了!桃儿,听大嫂一句话,李扬是个靠得住的人,前年才买了三亩地!这么年轻又是个愿吃苦的,以后日子会愈发好过!]
大嫂喝了碗茶润了喉,说得眉飞色舞。
[打从决定要接你回来那天,李扬就让我帮忙备着你们成亲的事。你那身喜服红被子也是我跟村里几个妇人赶了几天才做得出来!]
女人舒了口气,语重心长对着春桃道:[别嫌大嫂唠叨,我看着李扬长大的,这孩子跟你一样,也是受过苦。你们二人能走在一起,我跟你大叔确实高兴得很。]
春桃唤了声[大嫂],本在眼眶子打转的泪就涌了出来。几个人劝了一会,少年才止住了泪。在屋里闲话家常几句,一个下午就晃了过去。
秋季日头不长,李扬怕天黑路不好走,赶在天还亮时带人回去。
[大嫂,日后桃儿得闲就来,到时教我做饭补衣。]
[行,桃儿长得漂亮又乖巧,见着就欢喜,以后多来陪犬子。]
春桃点点头,道别过后,跟在李扬身后走。
少年未曾在墨醉楼外的地方生活过,对乡野地方的事物都觉得新奇,在地上捡了根细树枝,拿在手里挥动着。一时收集地上的野花,一时摘树上的果子树叶把玩着,活像个小孩童般天真烂漫。
李扬知道少年对这些事物好奇,怕人跌倒,捉紧了他的手,叮咛他要小心脚下。
[都是些野花杂草,以后见惯了就不觉得特别,]李扬转身,扶起了蹲在地上的人。
少年东摸西找,拔了好些不知名的野草,握在手中。[犬子教我晒这种草给兔子吃,他见过兔子专挑这草吃,吃了不易生病。]
[怕冬天没青草喂养兔子,现在多备些。哥哥,我是不是很聪明?]少年嘿嘿笑了声,又弯身去拔草。
李扬摇头失笑着道:[娘子自然是聪明的,这些重要的事就要交给娘子了。]
春桃忽地站了起来,半羞半怒道:[不要叫娘子,日后不许在外边乱叫!]
[什么乱叫?成亲了不叫娘子要叫什么?]李扬故作生气地道。